大明锦衣卫390（第3页）

    林晚掏出笔记本，快记录着墙上的信息。
    突然，她的笔停在某个名字上：&0t;许大人，您看这个——崇祯十五年，许清岩。
    &0t;许昭心头一震，这个名字太熟悉了——那是他的七世祖，史书记载中&0t;因弹劾盐政贪污遇害&0t;的监察御史。
    岩壁上，许清岩的名字旁刻着几行小字：&0t;欲揭千鲤巷之秘，卒于暴病。
    &0t;字迹边缘有明显的刮擦痕迹，像是被人刻意修改过。
    许昭的手指微微颤抖，原来先祖之死并非意外，而是触碰到了周家的逆鳞。
    密道深处传来滴水声，混着远处侍卫搬运证据的脚步声，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。
    许昭继续往前走去，现越靠近现代，刻字越工整，朱砂也越鲜艳。
    在周世昌父亲的名字下方，甚至还留着半枚带血的指纹。
    &0t;这些朱砂里掺了汞。
    &0t;林晚用镊子取下粉末样本，&0t;既能防腐，又能让字迹永不褪色。
    周家历代盐枭，是把自己的名字刻进了历史里。
    &0t;她的目光扫过满墙朱痕，突然指着某处惊呼：&0t;大人，这里有幅地图！
    &0t;
    火把凑近，岩壁上浮现出一幅用金粉绘制的地图。
    长江蜿蜒如带，千鲤巷被标成醒目的红点，辐射状的线条连接着扬州、南京、上海甚至延伸到海外。
    每个节点旁都标注着数字，最小的是&0t;百石盐&0t;，最大的赫然写着&0t;千挺火铳&0t;。
    &0t;这是周家的走私网络。
    &0t;许昭的声音冷得像冰，&0t;从明代到现在，他们用私盐换取军火、收买官员，&039;以盐谋国&039;从来不是空话。
    &0t;他想起周世昌办公室里那幅明代盐引复刻件，此刻终于明白&0t;复祖业，掌盐权&0t;的真正含义——所谓祖业，从来就不是正当的盐商生意。
    密道尽头传来金属碰撞声，侍卫们正在搬运锈迹斑斑的火铳。
    许昭望着墙上&0t;以戏隐行，以盐谋国&0t;的家训，突然笑了起来。
    这笑声惊飞了角落里的蝙蝠，在黑暗中扑棱棱乱撞。
    &0t;林晚，把这些都记录下来。
    &0t;许昭解下披风，铺在地上，&0t;四百年的秘密，该见光了。
    &0t;他拾起一块掉落的朱砂碎屑，在掌心碾成粉末。
    红色的尘埃落在他官服的补子上，与獬豸纹交织成惊心动魄的图案。
    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千鲤巷的瓦当，许昭站在戏楼前，看着官兵们将一箱箱证据运出。
    远处，周家祖宅的方向升起浓烟——那是百姓自去烧毁象征罪恶的牌匾。
    他摸了摸怀中先祖的弹劾奏折残页，与密道中刻着的&0t;许清岩&0t;三个字重叠。
    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，而千鲤巷密道里的朱痕，终将成为一个家族覆灭的墓志铭。
    许昭握紧腰间的獬豸纹令牌，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。
    这场跨越四百年的较量，终于在这一刻，画上了句点。
    但他知道，只要贪欲不灭，这样的故事，或许还会在某个角落继续上演。
    潮湿的岩壁不断渗出咸涩的水珠，许昭的火把在密道深处摇曳，照亮前方豁然开阔的石室。
    当火光触及中央那台庞然大物时，他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——足有三层楼高的巨型机器横亘室内，生锈的齿轮仍保持着咬合的姿态，仿佛随时会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    &0t;这是&0t;林晚举着化学检测箱冲上前，手电筒光束扫过机器表面。
    齿轮缝隙间凝结的灰白色晶体在紫光照射下泛起幽蓝，与三个月前血船案中死者胃内残留物的光谱反应完全一致。